港圈皆知霍瞿年有八房太太,却没人敢提正房沈知微的名字。
九夫人进门时,我被勒令在婚宴上跪着敬茶。
温柔善良的新夫人笑意浅浅,却在视线遮挡的瞬间将热茶泼在我手上。
茶水滋滋冒着热气,瞬间烫红了我半只手腕。
霍瞿年立刻弯腰提起她雪白的婚纱裙摆。
下一秒,锃亮的皮鞋狠狠踹在我心口,眼底戾气横生,
“都已经第八回了,怎么还没学乖?”
“连杯茶都端不稳,你这双手不如剁了!”
我伏在地上咳出血沫,却恭顺地磕头认错,
所有人都认为,我还会继续缠着霍瞿年不放。
可直到我消失在他的世界。
向来高高在上的霍瞿年,找了我整整十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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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瞿年不发话,晦暗的视线一直盯着我。
我不敢抬头,额头一遍遍磕在地板上,鲜血横流也不在意。
底下的宾客见怪不怪地看着。
谁都知道,我是霍瞿年最不受宠的夫人。
港城人人都能踩我一脚。
“沈知微,你存心的是吗?!”
霍瞿年体格健硕,真正刀山血海里闯出来的。
一脚便踹得我浑身痉挛,直不起腰。
“明知道我大喜的日子不能见红,偏偏把自己弄成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,是想让所有人都看我的笑话吗?!”
底下的兄弟纷纷愤慨起来,像是恨不得冲上来把我撕碎。
霍瞿年早年混黑出身,今天来参加婚宴的都是他拜把子的兄弟。
谁敢笑话他?
倒是不少人早就看我不顺眼,巴不得霍瞿年弄死我了……
“既然你这么喜欢跪,那你就在这里跪着!”
“什么时候婚宴结束,什么时候再起来。”
声音渐行渐远,等我再抬头时,霍瞿年已经收起那副狠厉的模样,一手揽着杜馨儿,笑得像个温柔矜贵的绅士。
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,今日的婚宴拖得格外漫长,谈天说地的酒客到了深夜才散。
等我精疲力尽起身,双腿因为经血不畅变得毫无知觉。
但我知道,霍瞿年身居高位,折磨人的手段五花八门,他对我的惩罚也绝不止于此。
果然,主楼的佣人急匆匆走来,略感晦气地翻了个白眼,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。
“今日家主大婚,还不赶紧去新房伺候?!”
“怠慢了新夫人,有你好看的!”
霍瞿年一共有九位夫人,每次迎娶新夫人,他都要变着花样折辱我。
佣人推推搡搡将我带回主楼,一脚将我踢跪在房门口。
卧室门突然打开,杜馨儿娇俏地倚在霍瞿年怀里,裸露的肌肤上满是亮眼的红痕。
我自欺欺人般垂下眼,心脏被割得生疼。
霍瞿年却仿佛没看到我狼狈的模样,冷声吩咐道:
“馨儿身体娇弱,若是怀孕肯定免不了一番折腾,你去买两盒t来。”
嗓子干涩,仿佛坠了千斤。
“我可以去,但是跑腿的费用……”
话没说完,杜馨儿讥诮着打断。
“不是吧,姐姐,想从瞿年身上捞钱的我见多了,但也不是你这个捞法吧?”
“两盒t而已,能值多少钱?”
“姐姐你吃霍家的,用霍家的,霍家花在你身上的都不下上亿了,你跟瞿年计较这个,未免太不知好歹了吧?”
不愧是港圈人人称赞的千金大小姐,她高傲得扬着眉,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透着精致。
与她相比,我穿着临时租借来的高价礼服,佝偻着永远挺不直的脊梁,粗鄙得像个下水道里见不得光的可怜臭虫。
没有人知道,我头顶着港圈霍夫人的头衔,过得却连厨房佣人都不如。
光鲜和漂亮都是外人以为的,腐朽不堪的现实,才是霍瞿年一手缔造的。
他限制我所有的银行卡,割断我与外界的一切往来,让我沦为他掌下泣血而鸣的金丝雀。
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,但我身上,确确实实拿不出一分钱。
“捞货!”
霍瞿年眼神嫌恶,随手扬起一张卡片。
锋利的棱角刮过脸颊,割得生疼。